阿瓜

长草期

【all27】住在我家隔壁的小妖怪

✧隐all向雷点依旧是第一人称的路人

✧万圣节快乐


1.

三年一度的阴阳师执照测试今年十月底在并盛举行。


和每年熙熙攘攘的其他大型考试相似,这座不大的小镇最近一段日子挤满了流动的半吊子阴阳师后备役和陪同人员。


参拜神社的门票一周前售罄,偶尔有几个黄牛晃悠在山脚下逮着几个愣头愣脑的新人忽悠神社的祈愿的效力,把平日里象征性收费的门票涨了许多倍兜售出去。


这些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是个看不见妖怪的普通人,听到这些无聊的市井八卦,也只是默默的在院子里铲草,把一株看上去挺漂亮的红色的花挖出来栽进了花盆里。


阴阳师的第三道眼通阴阳,不管是通过使用道具符咒也好还是天生自带被动技能也好,这一道是不能忽略的门槛。


作为有了堪堪百年历史家道中落的落魄阴阳世家,家族里在十年来只出过一个能看见妖怪的孩子——我那去年呱呱坠地如今不足一岁的幼弟。


我家对于光复家族荣耀这件事不怎么感冒,妈妈和爸爸为阴阳事业奔波了半辈子最后选择定居在并盛开了一家小旅店,过着与世无争的小日子。


阴阳传记中记载并盛居住着数十位大妖怪,因此暗里被界内默认为妖都。


这块地界在几十年前作为测试的备选地很受青睐,直到三十年前的那一届,一位大妖怪陨落在此,此后的十来届辗转多次都有意避开了这个地方,究其原因可能也只有高层才知道吧。


虽然没有见过妖怪,但在清晨醒来的一刻,我偶尔也会对这个地方产生一种莫名的,类似朝圣的心情。


2.

旅店在三天前已经被预订满,除了上学以外我的日常就是照顾弟弟和给家人打下手。


“佐野今天记得去超市买卫生纸哦,这边不够用了,还有酱油……哎,和……”


妈妈絮絮叨叨地讲着。


最后我手里被塞了一张不短的清单拎着购物篮被连推带攘赶出了家门。


路过隔壁时我闻到桂花的香气,一颗树攀着墙壁露出了半拉枝叉子在外面,在秋季逐渐残消的绿色里透出一丛丛嫩黄色。


我努力在不甚清晰的记忆里寻找关于这片院子的画面,可像是被橡皮擦刻意模糊了时间的边界,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究竟是……什么时候搬来了人么?”


我这样想着,那家住户的门突然打开,顺着桂花香飘出来的是一小块衣角,黑色的,边缘缀着金色的暗纹,在太阳照射下勾出几抹亮色。


随后夹缝里探出一张面生的脸,他看见我,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


我迟疑地伸手打招呼:“您……您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使用敬语,明明那张脸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一点。


他弯了弯嘴角,回道:“你好。”说完便努力伸手向外扯身上所穿的繁复衣物。


他的样子太过吃力,我忍不住问道:“需要帮忙吗?”


他摇摇头。


他身上穿的很像十二单,但款式却有部分不同,这段时间我见过了许多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也没太过诧异,不过穿的这么繁琐的得倒是头一个,看上去是要去什么地方祈福一般。


“那我先走了。”


我挥挥手。


我捏着购物单离去,匆匆走到前方几十米处的公交车站,下意识转头回望,街道空无一人,只闻到那边传来的时有时无的桂花香气。


今天阳光很好,我坐在靠近前门的位置,在公车启动的一瞬间,从门的缝隙里渗进的一片光,和阴影一起,光速的坠落下去。


3.

抱着瓶瓶罐罐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见比以往要空寥的街道,蓦地想起来,今天是执照测试的第一天。


启动仪式在并盛山的神社举行,一天前就已经封山完毕了。


除了业内大佬发表讲话以外,最重要的一项是祭拜当地神灵。


妖怪与神灵的界限一直以来是争论的关键,在我看来本质上却没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见过妖,也没有见过神,对于这部分的了解来自于年幼时妈妈抱着我讲的曾经和书上记载的不知真假的故事。


那么那个人呢,他也是去参加阴阳师执照测试的么?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祭拜仪式是怎样的呢?”


妈妈靠在婴儿床旁,伸手轻轻摇弄着,听到我的问题停顿了一下。


“啊,”她回忆,“我参加的正好是三十年前的那一次,也是在并盛呢。”


她的神情变成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肃穆和温柔的杂糅体。


“怎么说呢,”她轻叹,“那一刻觉得自己在被神所注视,所保佑吧。”


“可能十五年后,”她伸出手逗弄弟弟的脸颊,“奏太也能去感受一下吧。”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抱着妈妈指头的,承载了家族希望的小鬼,心里涌现一股难以形容的失落。


4.


再次见到那个男孩子是在考试第二天,他从我身旁飞身而过,撞的我打了个踉跄。


“诶???”他回过神,拉起险些摔倒的我,满眼写着怎么又遇到你这个家伙。


“你……”他忽然凑近,笔尖蹭到我的脖子附近嗅了嗅,喃喃自语,“怪不得……”


我只觉得一股热意倏得从脖颈处涌起,不由得后退一步。


“拜托了,”他作双手合十状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上去可怜又可爱,“等会有人问你有没有看见我,你就说没有呀。”


说完他就跑掉了。


我站在原地调整呼吸,几分钟后一道影子压在我身上。


丹凤眼的男人压迫感极强,我差点没站稳。


“你身上有小动物的味道,”他说,“还有那种讨厌的花的气味。”


“你刚刚碰到那个……”他诡异地停顿了一下,臭着脸说道,“棕色头发的弱小动物往哪走了?”


我颤颤巍巍指了个反方向。


“你最好没有骗我。”他盯着那个男孩离开的方向一会儿,然后掉了个头走向了另一边。


他身后跟着一个奇怪发型的男子。


我想起来我似乎在某个人物图鉴里见过这个飞机头。


——草璧哲矢,阴阳协会高层。


“刚刚那个男生在自言自语什么啊,好奇怪。”


路过的女孩小声讨论。


我的大脑思维懵得炸成了碎片。


我想起看过的书里曾说,修炼不到位的妖怪,准确来说是介于妖和物之间的状态的,它们无法保持好自己的气息和形态,因此总能被一些即使没有开阴阳眼但血统里存在相关基因的人所捕捉到。


那个男孩子是个小妖怪,而那个男人想要强迫他成为自己的式神?


我的大脑漫无边际地开始构造狗血故事。


我一直以为,妖怪都是离群索居的。


但是他好像敲碎了我对妖怪的认知。


如果我能成为阴阳师,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和他成为朋友呢?


一股不甘的心情像涨潮的水漫过了心脏,如果我……不是个普通人就好了。


5.


第三天,在山脚的森林里我再次遇到他。


风很大,他屈腿坐在树上,穿着宽大的T恤和及膝短裤,像个热爱爬树窜山的普通男孩子。


“真巧,又见面了。”他说,“上次谢谢你帮我把云雀学长引开。”


“他最后找到你了吗?”我有些着急地问道,“他是不是强迫你……”


“噗,你想到哪去了。”他把玩着一片树叶,“云雀学长早就知道我去哪啦,故意走反方向也是为了给我放假。”


“那就好,”我小声说,“你没事就好。”


他在书上坐腻了,便跳下来,落在我面前。


“trick or treat,”他突然像我扮了个鬼脸,“不给糖就捣乱。”


面对他时我总是无端的紧张,手心沁出汗,在口袋里摸到了逗弟弟玩时准备的小糖袋。


“谢谢,”他包开镭射纸包裹的水果硬糖放进嘴里,剩下的还给我,“今天天气很不错。”


“第三天了呀,就算是那种花,也要失去效力了吧。”他自言自语道。


“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信我吗?”


那双通透的浅褐色眼睛注视着我。


我口中干涩,内心并不相信他能实现我的愿望,却下意识的开口:“你能让我看见妖怪吗?”


这样我就能不再是个普通人,等到你修炼的很好了我也还能看到你。


“诶,”他看上很吃惊的样子,“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你确定吗?阴阳师的生活可能并不像你想象那么简单,虽然努力点也能取得不错的成就。”


我慌乱的解释:“不是这样,我只是…想成为…一个不普通的人。”


我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这样啊,”他露出困惑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但你知道吧,我住在你隔壁这件事,偶尔也会听街坊邻居谈起你们家。”


“他们都说中居家的长子,是个温柔上进的男孩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很好。”他说,“想实现的愿望有很多种,但要通过否定现在的自己来达成的,是没必要的,对吧,佐野君。”


“别哭丧着脸啦,”他伸出两根指头轻轻捏住我两颊的肉往上提,“笑一个。”


6.


我最后的愿望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隔壁院子的桂树年年都在开,我却再也没见过他。


花瓶里红色花被做成标本夹在阴阳师编年史里。


泽田纲吉眯眯地跟我说,那我们约定好了,下辈子重生的话还是要成为自己。



ps:

设定是:


27他们作为大妖怪在刻意隐瞒气息的情况下有阴阳眼的阴阳师也是察觉不出来的。


主角能看到的原因是院子里的花,我设定的是某种特殊的彼岸花哈(真是俗套的梗),但有效期只有三天。


草璧是人,但能和云雀联络——所以是在外交部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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